Wednesday, April 19, 2017

禪定體驗的修辭(巴利聖典&內觀復興)

Buddhist Modernism and the Rhetoric of

Meditative Experience

(原文出處:  https://goo.gl/WZrvXw  )



中譯: 佛教的現代主義與禪定體驗的修辭

(全文出處:  https://goo.gl/jJoosn  )



原文刊於 Numen, Vol. 42(1995) c E. J. Brill,

Leiden http://www.jstor.org/pss/3270219



作者:Robert H. Sharf

(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東亞研究所教授)



 



特別摘要:



(1)

引言:數學家法蘭克.拉姆齊(Frank Plumpton Ramsey

)說過:「無法說的事就是無法說,你也無法用口哨把

它吹出來。」( 'What we can't say we can't say,

and we can't whistle it either' )

我用作本文的開篇引言,佛教徒,似乎,不比我們吹

得好。



(2)

馬哈希的方法宣稱為修行者提供進入內觀道的直接入口

,無需先有定力練習(samatha)或掌握靜慮(jhana)

的高級狀態。這是最重要的,因為根據聖典資料,佛教

禪定的基礎是定力的發展——需要長期而艱苦過程訓練

的一項任務。馬哈希自然地堅持認為,為了在內觀中有

進步需要有聚精會神,但是在他的教法中要成功需要的

專心程度,依照傳統的估算,是小的。另外,入定裡的

必需技巧可在內觀修習的過程中獲得,規避準備性的入

定練習的需要,由此縮短並簡化這個道法。



(3)

在《佛教調查》(A Survey of Buddhism)第五版的一

篇更新的序言裡,Sangharakshita表達了他自己對馬哈

希方法的保留看法,他覺得它能夠導致「極度的神經緊

張和一種精神分裂狀態,我發明了一個詞『異化的覺知

』(『alienated awareness』)。1964年我回到英國

,我遇到十二或十四個人,他們正遭受精神紊亂之苦,

是修習所謂『內觀禪定』的一個直接後果。其他四五個

不得不拘禁在精神病院裡」(Sangharakshita 1980:Ⅹ

Ⅴ)。



(4)

有諷刺意味的是,接觸巴利聖典很大程度上是通過西方

東方學家的努力而成為可能。在十九世紀以前,巴利文

獻在地方語言裡、甚或在地方字體裡大體上是沒有的。

巴利研究的動力來自英國東方學家,著名的有T. W.

Rhys Davids,在斯里蘭卡的一位殖民行政官,他於

1881年在倫敦成立了巴利聖典協會(Pali Text

Society)。巴利聖典協會的早期會員很多是受過教育

的僧伽羅在家人,他們在世紀之交前後英文譯本出版之

前接觸不到佛教聖典(Gombrich和 Obeyesekere 1988:

210)。



(5)

正是在這種受西方影響的佛教改革背景下,我們必須來

理解東南亞所謂的內觀復興。我願意再次重申,佛教的

禪定修行,甚至在僧團當中,在前現代時期不是廣泛

見證的。比如,Walpola Rahula已表明,到公元前一世

紀,斯里蘭卡僧團已經把自己的天職理解為經典研習,

而非修行,而且到公元六世紀,「斯里蘭卡佛教已經果

斷拒絕喜歡居住鄉鎮僧人的苦行隱士(tapassi)。」

儘管直到殖民時期在斯里蘭卡僧團內部還保留著有限的

禪定傳統,但此傳統到十九世紀末顯然瀕死(Bechert

1966)。在研究斯里蘭卡的林棲僧人寺院——此傳統跟

禪定修行聯繫最緊——的過程中,Carrithers發現,「

現在在錫蘭……在將近150個偏遠寺院中,除了很少幾

個,都是1950年以來出現的(Carrithers 1983: 11)

。」另外,在留存的中心裡,沒有超過一百年的,而且

多數隱居寺的成立人在1970年代還活著,在這個事實中

可見到此次運動的相對年輕時期。有學者暗示在當代

斯里蘭卡林棲僧傳統和回溯到更早一次十八世紀復興的

傳統之間可能有某種連續性,甚至那些學者也承認,跟

早期傳統相聯的禪定方式跟今天興起的內觀運動裡流

行的方法大不相同。



 





---------------同場加映----------------



承天禪寺《廣公上人事蹟初編》



老和尚也有其幽默風趣的一面,而他的幽默風趣皆含禪

機。某日,有一位教授,自認禪定功高,一大早撞進老

和尚禪堂,一語不發,自個兒坐將起來,老和尚亦默默

無言以對。過了很久,那位教授說話了:「老和尚,您

看我這是第幾禪?」



老和尚說:「我看不出來。」



教授說:「聽說您的禪定工夫很高,我已到了第四禪,

您怎麼看不出來?」



老和尚說:「我三餐吃飽沒事幹?」



隨手拿一張衛生紙,嘴巴動幾下,轉頭問教授:



「衛生紙跟我講話,你聽到沒有?」



那教授猶如丈二金剛,摸不著頭腦,默然而退。



某日,一位清修法師來訪,對老和尚說:



「我修某某三昧數十年,今來台覓地修行,請老和尚開

示。」



老和尚說:「您修某某三昧數十年,應該由您與我開示

。我沒修過甚麼三昧,無法與您言說。」



某法師又說:「我想閉關,大約要幾十坪地,外面弄個

小花園,您老看如何?」



老和尚說:「我們閉關,到底是心要閉關,還是身要閉

關?若是心要閉關,我們這個四大假合之身已經夠大了

。若是身要享受,五大也不夠。閉關是關六根,修心是

不入地獄。」